◆ 澄羡澄无差,魏无羡单箭头注意
◆ 这个私设ooc肯定超大
◆ 孔老夫子的棺材板我已经按住了
◆ 小学生文笔
◆ 字数2567
以下正文
1.
或许在乎一个人,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理由。
魏无羡这样想着,抬眼想再去看一看那个立在不远处的人,视线却被血污挡了个大半,模模糊糊只瞥见一个淡淡的轮廓。
人群中不断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替天行道,此起彼伏的声音仿佛能将天给掀翻,而那个人站在人群的最前方,却是一动都未动。
恶鬼一个接一个地扑上身来,撕扯着皮肉,啃噬着筋骨,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。天空都被血光燃了个彻底,翻腾着如同煮沸的热汤。
我要死了。
魏无羡的意识不甚清明,身体因剧痛而无意识地抽搐着,脑子里已是迷蒙一片,反反复复都是这四个字。
他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,后脑重重地磕在坚石上,胸口那些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裂得更大,露出里面溃烂的肉,汩汩的鲜血向外冒着,更吊起了恶鬼对血腥气的渴望,咯吱咯吱的啃噬声在耳边无限放大、延长。
而魏无羡却仍睁着双眼,固执地望向那人的方向。恶鬼狰狞的面孔也未曾让那一双眸子漾起一丝一毫的波澜——他仿佛看不到除那人外的任何事物。
他颤巍巍地想举起手去抓那片紫色的衣角,却忘了千疮百孔的手臂已无法有任何动作。
——况且那人恨自己入骨,怕是连一眼都不屑看吧。
视线所触及的地方抽丝般消散开去,忽的绽出一片光怪陆离。无数的面孔出现了又消失,流沙般的岁月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色彩,而心思所向之处却总有那么一个人,陪着自己在泥泞之中踽踽前行。他的每一个表情,都如刻进骨髓一般的清晰。
蹙眉的、讥讽的、欣喜的、面无表情的、恼羞成怒的……
江澄。
也许命中就该如此,喜欢了,爱上了,放在心上了,视线粘在他的身上下不来了,也就逃不掉了。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
2.
“啪!——”
支撑着脑袋的手臂松了开去,魏无羡蓦地一惊,来不及睁眼便觉得额头一阵钝痛。
“嘶——”魏无羡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揉搓着痛处抬起头来,却看见蓝启仁板着一张脸,正眼含怒气地盯着自己看。
要完。
魏无羡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蓝启仁的课实在是冗长无趣,听着听着竟然不小心睡着了,他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,这下子估计又得抄书了。
“魏婴。”蓝启仁强忍着没有发作,咬牙切齿道,“你来复述一下我方才说的话。”
闻言,魏无羡不禁心中叫苦,下意识地向江澄的方向瞥了一眼,传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。
只见江澄端正地坐着,书卷规规矩矩地平放在案上,根本没看他一眼,右手食指却侧过一个微妙的角度,抵在卷首的位置。
魏无羡心领神会,抬手状似抓了抓头发,实则将那句被江澄指出的语句看得更加清晰了些。
“嗯——”抿了抿唇,魏无羡毫无心理负担地答道,“先生方才说,做人应当懂得‘发乎情,止乎礼’。”
没有计较两人之间的小动作,蓝启仁蹙起眉头,瞪了魏无羡一眼:“坐下吧,再打瞌睡就自觉到外面去罚站。”
在同窗幸灾乐祸的眼神中,魏无羡欢天喜地地坐下身来,贼笑着把粘糊糊的目光抛向江澄,直看得那人嘴角一抽,甩回一个眼刀。
魏无羡顿觉心情舒畅,半眯着眼看得更是起劲。
3.
“所谓‘发乎情,止乎礼’, 说的是男女之情由心而起,是无所谓对错并且无法控制的,但是这种感情却又必须受礼节和伦理的约束,不得跨越雷池一步。 ”蓝启仁顿了一顿,扫视了一遍底下的学生,却发现魏无羡分明没在认真听讲,毫不掩饰地偏着头盯着江澄看,嘴边还挂着诡异的微笑。
当真不知悔改。
蓝启仁冷哼一声,发难道:“魏婴,你一直盯着江澄作什么?”
话音刚落,四周便响起了憋闷的笑声,江澄的脸色有些尴尬,不好当着蓝启仁的面去瞪魏无羡,心里却已经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。
而魏无羡并不在意,装作没有听到同窗暧昧的笑声,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:“学生有一事不明。”
见着魏无羡这般本本分分的样子,蓝启仁便觉大事不妙——这孽障,多半要搞事。
不等蓝启仁答应,魏无羡便自顾自地开口说到:“如先生所言,‘发乎情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,是人无法控制的,既然无法控制,又如何做到‘止乎礼’呢?喜欢一个人,自然想要靠近他,触碰他,去了解他的一切,想要时时刻刻都赖在他身边,就算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,也还是无法停止这样的感情。既然如此,倒不如顺从自己的内心,管那些世俗伦理做什么?”
这着实是一个敏感的话题。无视蓝启仁那张发青的脸,魏无羡偷偷望向江澄的方向,却发现那人也正看着自己,眸子里带了些疑惑,眼神却是清明的。
——他不知道。
魏无羡有些遗憾,压下心口传来的闷痛,朝着江澄眨了眨眼。
“歪理!”蓝启仁深觉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,吹胡子瞪眼道,“只要内心够坚定,心中无杂念,又怎会做不到?坏了伦理,那便是大逆不道!”
“大逆不道?”魏无羡只觉头脑一热,脱口而出,“若我看上了谁,定不管什么伦理不伦理的,抓来作压寨夫人便是。”
蓝启仁气得不轻,心想这魏无羡果真是个孽障,竟能说出这般不可理喻的话。当即戒尺一甩,大喝一声:“滚出去!”
“好嘛,我滚。”魏无羡也觉失言,嘿嘿地赔笑道,“我最会滚了,我马上滚。”
说着,魏无羡便毫不迟疑地冲出了门去,合门前还不忘冲江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。
4.
回忆的画面渐渐淡去,密密麻麻的痛感又一次翻腾而上。
怎么会想起这些?魏无羡自嘲地笑了笑,是啊,大逆不道。坏了伦理,便是大逆不道,所以魏无羡喜欢江澄,更是大逆不道。
古人云:发乎情,止乎礼。
魏无羡不以为然,在夷陵老祖魏无羡面前,喜欢了就是喜欢了,喜欢了自然要去争取,伦理又有何惧?
只是,那个人不是别人,是江澄。他是江枫眠和虞紫鸢的儿子,是江厌离最疼爱的弟弟,是云梦江氏未来的宗主,是自己的师弟,也是……自己亏欠最多的人。
他会成为最厉害的人,会得到世人的尊敬和推崇,会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,会有可爱的孩子,他们会伴着他听年年钟鼓,看岁岁花开。
其生若浮,其死若休。魏无羡这一生太短,短到来不及把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说给心上之人听,便已经失去了开口的权利。
他在世间飘浮许久,经历了磨难艰辛,看透了种种不公,唯有那人陪在身边的时候,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。于是,他时刻把过往捧在心口细细研磨,至死方休。
魏无羡喜欢江澄,可是魏无羡不能喜欢江澄。不为礼,只为情。
发乎情,止乎情。如此而已。
5.
哈哈。
魏无羡无声地笑了,全身上下的痛楚都不及胸腔中绵绵的刺痛刻骨铭心。
江澄,你终究还是不知。
血红的霞光映在那人的身上,把紫色的衣衫燃成了妖异的颜色。魏无羡仿佛能听见他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,就像当年他们尚在莲花坞的时候,夜风扬起两人的发丝,盘绕着如同抵死缠绵。
魏无羡闭上双眼,用仅存的意识描摹着那人的面容,然后如释重负一般地勾起嘴角。
幸好你不知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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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君,云梦双杰真的超级有爱!!